县吏旋即解释道:“看他样子,似乎是真的有些急事要找堂尊。”
在这种遍地是豪强的县里当吏,就一定得处事圆滑,两边都不得罪。
哪怕只是大府里的一个管家,也得当爷给伺候着。
毕竟县吏不同于州吏,和重要部门的郡吏,含金量差很多。
大虞的京吏,州吏,和部分有些重要和有晋升空间的郡吏,那都是举人才能做的。
而像这种小县吏,还是在监狱里的‘狱警’,基本上就是小卡拉米。
当然,他们背地里也是瞧不起周安这种管家的。
下人一个还装上了,谁特么怕你啊,不都是忌惮你背后的人吗?
“这张氏,在朔风如何?”好奇的,宋时安问,“相当跋扈吗?”
谈及于此,作为县令的狗腿子,县吏小声的说道:“那张氏,在整个凉州都算是大族。张公这一分支的,也相当有权势。他儿子在其它郡当都尉,而他的亲内侄更了不得……”
“刺史对吧?”宋时安说。
县吏点头:“对对。”
那确实是不得了。
侄子是高官,他?不??
而且大虞才六个州,他侄子就是其中一个州的刺史,含金量确实是拉满了。
这一次潼门关丢了,他免不了责任,至少会降职两级。
就算如此,还是能跟老宋平级。
这时,宋时安像是对下属八卦一样,抬起手指,小声道:“要降了。”
听到这个,县吏惊讶的捂着嘴巴,然后点了点头。
刺史要下去了吗?
那这朔风张公,还能继续作威作福吗?
“那让他进来吧。”
见也差不多了,宋时安随意道。
“好的堂尊,再下这就去喊。”
县吏就这样,离开了署房。
而宋时安则是往椅子上一靠,双脚‘kua’的一下,就搁在了木案上。
过了一会儿,一个看着相当温和,约摸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注意到了他这松弛的态度,认定是个孟浪的纨绔子弟后,便笑着说道:“堂尊,张公想问问,这城门都何时开启?”
宋时安微微歪着头,相当敷衍的问道:“你叫?”
这般无礼的态度让周安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也化为平和:“回堂尊,我叫周安。”
“你是何官职?”
“在下无职。”
“那你是举人吗?”宋时安又问。
“堂尊说笑了,在下不过是张府家一个下人。”
周安特意的,在‘张府’两个字上下了重音。
“哦。”宋时安把脚放下来,身体前倾,笑着开口道,“那你一定考上了秀才吧?”
注视着宋时安,周安语气里的温和全然消失:“在下没有。”
而听到这个,宋时安的笑脸当即阴沉下来:“那你见本官不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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